𝓝𝓸𝓽 𝓳𝓾𝓼𝓽 𝓲𝓶𝓪𝓰𝓲𝓷𝓲𝓷𝓰

【龙龄】咫尺(番外之情深)

最后一个番外 咫尺的故事到这里正式结束啦



虽然张九龄一开始就坦白过自己的烟瘾重,但是王九龙每隔两天就要在客厅垃圾桶里发现空掉的烟盒时还是有些心情复杂。


“得戒。”


小两岁的在生活中很少有这样强势的时刻,王九龙身子微微前倾,眉头拧着,不太高兴地盯着张九龄等待表态。


“知道了知道了,”张九龄不自在地把手指蜷起,眼睛睁大,用很无辜的神情和他讨价还价,“我打今儿起少抽点儿还不成吗?”


王九龙摊开手,对这份可爱不为所动:“什么少抽点儿,打今儿起甭想抽了。”


红塔山烟盒上交到王九龙掌心,连同他俩的情侣火机盒一起。


“那不能只要求我一个人,”张九龄提出诉求,“我要不抽你也甭抽,你得陪着我。”


“行,”王九龙答应的爽快,“我陪着你。”


阳台窗沿上的烟灰缸被王九龙收进储物柜,屋内肉眼可见的地方很快又多出几盒薄荷糖,本次戒烟行动开始的猝不及防却又有模有样。


王九龙之前和张九龄讲过,学会抽烟是刚毕业那会儿。


他那时和家里联系不多,真正离开学校后各方面压力又接踵而来,有些话实在没办法倾诉,于是某天在路边便利店鬼使神差地拿了烟盒结账,从此就再没丢掉。


而在选择如何解压这件事情上,张九龄和他格外有默契。


“他不太爱分享心事。”


有次聚餐张九龄的舍友这么跟王九龙讲。


“九龄在我们这群人里年龄算小的,大家其实不自觉的总想要多照顾他一些,但是慢慢就会发现,都是他照顾我们比较多。”


“宿舍里大家有个烦心事啊什么的都会互相抱怨,九龄不太爱讲这些,比起做倾诉者他好像更多时间都是我们的倾听者。”


舍友说:“刚知道他有个男朋友的时候我们都吓坏了,兄弟,不是我们不够稳重啊,你得理解一下直男。”


王九龙点头:“理解理解。”


舍友拍拍他的肩:“见到你俩之后我们就觉得,怎么说呢,就该是你。”


王九龙“呦”了一声:“哥,这你得详细讲讲,我想听听结论是怎么来的。”


舍友沉下声音,突然认真起来:“大楠,说句实话,我们认识他这么些年,几乎没见他有过什么情绪崩溃的瞬间,也没见过他的眼泪。就算能看出来他心情不好,能做的最多也是陪他一起抽支烟,他不乐意讲谁也撬不出来。”


“可是这几次吃饭我们发现,他在你身边没有自我保护机制。”舍友斟酌着开口,“ 在你面前,他不高兴了可以说,不舒服了可以讲,坚强的人好像也可以软弱。”


王九龙感觉有人往他胸口里递了两根鼓槌,心跳扑通扑通,一颗心被这些话敲得又酸又软。他过去时常觉得张九龄不够依赖他,两岁的年龄差距让哥哥习惯性地站在照顾人那一方,未曾想这份不够依赖,已然是张九龄交付给他一个人特殊的柔软。


“我又不是不抽,当然知道难戒。”


张九龄又一次习惯性摸口袋时被王九龙摁着往嘴里塞了颗薄荷糖:“但是得为自己身体健康着想,上周去爸妈家吃饭的时候咱妈还念叨你老咳嗽。”


“咳嗽是天干,跟抽烟有什么关系。”张九龄边嚼糖边嘟嘟囔囔。


“那行,我不管了。”王九龙故意道,“你抽吧,我也抽,咱俩谁也别管谁。”


这话赌气大于生气,张九龄抬眼看他,两秒钟后败下阵来:“戒戒戒,我说不戒了吗,你看你净这个。”


“九龄儿,”王九龙没抑制住上扬的嘴角,“你要是有什么烦心事儿就跟我讲,我乐意给你当垃圾桶。”


“不过要是没什么原因的单纯想抽,”王九龙顿了顿,忽然探身靠近,“你可以尝试多亲亲我。”


“甭来这套。”张九龄红着耳朵推他的脸,换上嫌弃口吻:“我没什么烦心事儿,就你让我最心烦。”


可惜气势不足,尾音过软,王九龙攥着他的手腕吻下去,亲吻是触碰后的水到渠成,被吻的人在消极抵抗,唇齿交缠中王九龙尝到了薄荷糖的味道。


“糖可能买多了。”王九龙说。


“什么?”张九龄没反应过来。


王九龙理直气壮:“咱俩每次一颗就够。”


张九龄简直拿这人没办法,推了他一把起身走人:“想吃糖自个儿在这儿吃个够吧,警告你工作日别招我。”


在意志力薄弱这方面张九龄总是吃亏,哪怕在心里多次告诫自己不能由他胡闹,然而每当王九龙露出一点委屈神情,再搭配撒娇音调,什么底线原则仿佛都为王九龙让路。


张九龄回头补充:“别老恃宠而骄。”


王九龙小尾巴似的跟过去,胸膛贴上后背,叹息裹着蜂蜜:“哪儿是我恃宠而骄。”


明明是你不舍得。


做朋友时允许他越界,做伴侣时容忍他的黏糊和占有欲,张九龄表露出来的无可奈何哪里是真的拿他没有办法,是舍不得罢了。


他舍不得他不高兴。


所以王九龙的一切都会被回应,那些尚未完全消逝的不安也可以如数袒露,再多情绪降落反正有人愿意伸手接住。


张九龄想,要星星要月亮我什么不给他,更何况王九龙只是要他戒烟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儿,表露出来的为难无非是想看小孩儿为他在意。


张九龄和朋友特意聊过这件事情:“在王九龙心里,我和他好像就是船和港的关系,哪怕我不来,他也会在那里等待我停靠,但其实…”


张九龄沉默了有一段时间,突然笑着摇摇头:“但其实这艘船不会再启航了,他已经抵达了终点。”


朋友搓搓胳膊:“你俩真的有够酸的,你的港湾知道吗?”


“他知道。”


“他当然知道,”张九龄又重复一遍,“但他得需要时间来确认。”


戒烟这事儿在家还能互相监督,到了各自上班,只能全凭自觉。


出门前王九龙勾着张九龄脖子念叨:“你可是答应我了,答应的就得做到。”


张九龄觑他:“先管好你自己吧。”


戒烟这两个字,说起来容易,实则是要改掉一个生活习惯。


张九龄的烟龄相对来说要更长,他上学那会儿抽的不多,后来随着年龄增长,烟盒空掉的时间也越来越短,自从王九龙搬来后他其实已经有意识地在减少抽烟频率,至少在赶不完的工作下,比起寻找烟盒他更愿意在一九三那里讨一个吻。


工作日的中午他俩依然不会一起吃饭,张九龄一般和同事去公司楼下快餐店解决。


午休时间充足,同事不着急上楼,拉着张九龄去便利店买烟。


他们踩着便利店门口的台阶闲聊,同事咬着烟尾冲张九龄抬抬手:“来一根儿?”


张九龄摇头:“算了。”


同事啧啧称奇:“你今儿怎么回事?”


张九龄说:“多明显啊,准备戒了呗。”


同事不太相信:“那你火机呢,给我借个火。”


张九龄正要掏兜,忽然反应过来:“兄弟,你还是再去买个打火机吧,忘了跟你讲,我的被没收了。”


同事愣住:“你这是家里有人管啊。”


“是啊,”张九龄承认的痛快,“家里管的严。”


同事感同身受:“嗐,谁不是呢,没看我身上都不带打火机,这买的烟都放公司从没带回去过。”


同事又感慨:“这也是为我们健康着想,没什么可抱怨的。不过你回家不抽,趁这会儿过个瘾又没人知道。”


“算了吧,”张九龄还是拒绝,“我家那位不一样,他侦查意识比较强,我还是得为家庭幸福着想。”


同事没再坚持,有些出乎意料:“我没想到你还是怕女朋友的人。”


张九龄亮出无名指,反驳道:“不是女朋友。”


同事更惊讶:“你都有老婆啦?”


张九龄难以将这个名词和王九龙的脸匹配到一起,他憋着笑抖了抖:“怎么听起来怪别扭的。”


同事没意识到不对,自顾自开口:“有个家挺好的,踏踏实实过日子,比起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连对下班的期待值都提高了。”


“是,我每天就奔着下班。”张九龄打趣,“这话可不能给老板听见,咱们自己讲讲就成了。”


语毕手机叮咚一声,是王九龙的消息应景来到,问他晚上想不想去吃鱼。


张九龄回他可以,紧接着收获了一个对方不知道从哪儿收来的可可爱爱的表情包。


张九龄盯着手机屏幕,莫名觉得嗓子发痒。


他想,王九龙关于如何戒烟的提议实在不切实际。


因为正式戒烟的第一天刚刚过半,而张九龄此刻就想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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